晚自习回到家后，周唐直奔卧室找到手机，把对话框里的文字删除、删除、修改，最后定稿发送出去。
你……请假了吗？
她问的人是金坛，头像还是黑色的。 他似乎话不多，也不喜欢回复信息。
果然，周唐并没有得到回应。
现在墨西哥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，比周唐的时差晚了十四个小时。 金叹单腿靠在酒店的阳台上，靠在玻璃墙上。
手里拿着一根香烟，末端的火焰闪烁着。 他把它放在唇边，长长地吸了一口，然后缓缓吐出。 烟雾浓得他看不清自己的眼睛。
他眉头紧锁，侧头看向这座城市。 异域风情难以进入他的内心。
晨光昏暗，低头一看，是一排排高楼大厦。 突然，手机的震动打破了他的平静。
屏幕上是周唐问他的话。 他扫了一眼，然后关掉了屏幕。
他还在抽烟，一整包抽完一整晚的烟头就扔在他脚边。 他手里还握着最后一颗。 当他再次从口中吐出烟雾时，他的肺部开始窒息、扭曲。
熬了一夜，金坛在镜子前红了眼眶。 他无视身体的不适，用指尖拂过下巴上的胡茬。
抑郁、颓废、死亡的灰烬笼罩着他。
那个根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形容词，就是此刻的他。
金叹又拿起大理石桌上的手机，翻出通讯录，找到第一个号码，按下去，拨打了电话。
那头的电话也很快，但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了。
金坛沉默了，没有说话。 顿了顿，他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，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悔恨：你为什么不回国？是他们逼你的吗？
电话那头的人也显得很悲伤。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。 金叹突然捂住脸，让泪水渗入指间。
温热的泪水，冰冷的脸。
两种感觉，让青年的脊背都难受的弯了起来。 之前的冷酷和纵容，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也许对面的人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。 金叹急忙按下了播放键，手机掉在了地毯上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仿佛抵抗没有了重点。
金叹，你不该来的，听话，回家好不好？ 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，带着淡淡的叹息，似乎是在哄他，但态度却是明确而强硬，没有任何退路。
我不会回去。 金叹抬起头，滑到地毯上，蜷缩在床上，一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。
金叹的语气从委屈变成了哀求，不管她听不听，他自言自语道：我想见你。
金坛，你知道，这是不可能的。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，但言语却异常冰冷。
他们强迫你出国。他们就是这么做的，对吗？ 一整夜，金坛的神经都绷得异常紧绷。 当他听到她说不可能的时候，勉强维持的幻象化作烟雾消散了。
他开始崩溃，渐渐变得沙哑，对着电话喊出伤人的话，然后又随着她简单的话语慢慢平静下来。
听起来很平静，但实际上听起来更像是绝望。
金叹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，额头抽搐，握着手机边缘的手指失血泛白。
他听到了什么？
她刚才说什么？
她道：金叹，你还不明白吗？按理来说，你应该叫我姐姐。
这句话一出，他就开始失控了。 他把手机握得更用力，屏幕都快要碎裂弯了。
他咬牙切齿地喊道。
锦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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